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国盛宏观:刺激消费还有哪些手段?

2021-09-29 12:19:14来源:格隆汇

本文来自: 熊园观察 ,作者:熊园 杨涛

事件:疫情以来,我国消费持续疲软,今年7月、8月社零复合平均增速更是低到3.6%、1.5%,远低于正常水平;9.22国常会也提出“研究出台进一步促进消费的措施”。因此,本文在系统梳理国家近些年促消费政策的基础上,试图找到后续促消费的发力方向。

核心观点:我国促消费政策可分全面刺激、结构刺激、制度配套三类;当前稳增长离不开促消费,短期看消费券、减税、汽车家电等大宗消费,长期看收入分配改革。

1、疫情以来消费持续疲软,既有长期抑制因素(收入差距等),也有短期疫情因素。

2、梳理近些年刺激消费的政策(共13张图表),大体可分为三大类:

>全面刺激型政策:消费券、减税、夜间经济、地摊经济等。

>结构刺激型政策:汽车消费、家电消费、服务消费、农村消费、新消费、公共消费等。

>制度配套型政策:放宽市场准入、强化市场秩序监管、畅通消费者维权渠道等。

3、稳增长离不开促消费,后续刺激消费还有哪些手段:短期的可选项是消费券、减税、大宗消费、公共消费等,长期还是要靠收入分配改革等配套制度。

正文如下:

1、消费持续疲软,既有长期抑制因素,也有短期疫情因素

>近年来,消费的长期抑制因素持续累积:疫情前,我国居民消费增速已持续处于下行通道,2011至2019年十年间,社零增速从18.8%下降至8.0%。归因看,背后体现的是经济增速和收入增速下行、收入差距扩大、地产挤出效应等因素。

>疫情后,长期抑制因素加速恶化,且供给受限、消费场景受控。疫情以来,收入差距、地产挤出等进一步恶化,叠加疫情反复、居民储蓄意愿提升,消费倾向明显下降;同时,也和供给受限和消费场景受控有关,比如,8月汽车消费同比回落至-7.4%,主因汽车芯片短缺加剧。

2、提振消费政策种类繁多,可分为全面刺激、结构刺激、制度配套三大类

1)全面刺激型政策:消费券、减税、夜间经济、地摊经济等。

>消费券:疫情发生后,我国多地发放消费券刺激消费,由各地自主实施,2020年全年发放金额超190亿元,带动作用应有2-3倍以上,政策效果较好。

>减税:包括降低进口消费品税率、减免增值税和购置税、扩大免税额度和范围等。减免消费税收,可以直接刺激消费,也有助于吸引境外消费回流。数据显示,2020年我国免税销售额增长104%,2021上半年继续复合平均增长102%。

>夜间、地摊经济:2019年以来,全国多地出台政策鼓励夜间经济和地摊经济发展,从逻辑上看,二者分别通过拓展消费的时间、空间以寻求增量,但可能都难以真正提升居民的消费能力和意愿,考虑替代挤出效应、潜在成本(用电、卫生等)后,对消费的拉动作用有限。

2)结构刺激型政策:汽车消费、家电消费、服务消费、农村消费、新消费、公共消费等

>汽车消费:我国汽车消费占社零10%左右,是促消费的重要抓手,常见政策包括购置税减免、汽车下乡、放松限购、以旧换新等。此前我国实行过3轮刺激,其中仅2009年汽车消费反弹较多,2015、2018年的两轮刺激政策力度较小,叠加整体经济下行压力仍大,提振效果有限。

>家电消费:主要包括家电下乡、以旧换新、节能惠民3类,上一轮刺激主要在2009-2012年实行,前期效果较好,2010-2011年空调、冰箱、洗衣机销量平均增速达到37%、31%、19%;但2012年普遍明显回落,应是反映了部分需求被提前透支。

>服务消费:近年来服务消费(包括餐饮旅游、休闲娱乐、文化体育、健康养老等)占居民消费比例日益提升,2021年上半年达到52%左右,也是政策发力的重点方向。疫情前,服务消费政策更偏向长期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,多是从提质扩容、优化服务供给的角度发力;疫情后,政策更注重短期的需求端刺激,如通过餐饮、文旅消费券的形式助力服务业复苏。

>农村消费:2014年以来,农村居民消费增速中位数为10%左右,高于城镇居民2.8个百分点,对整体消费带动明显,未来增长潜力仍大。我国采取的促进农村消费措施包括刺激大宗消费(汽车、家电下乡)、完善流通体系、推动生活服务业发展等。

>新消费:是与数字信息技术、新能源等新技术密切融合产生的新型消费,参考发改委2021年3月发布的《加快培育新型消费实施方案》,新型消费包括零售新业态(电商、智慧商店、直播经济等)、互联网医疗、数字文化和旅游、在线教育等。目前政策主要着重于通过加强新基建建设、新职业培训、用地用能、财政金融支持等方式促进相关产业发展。

>公共消费:狭义的公共消费即政府消费,是由政府或为居民服务的非营利机构出资购买公共产品或服务,包括国家行政管理、国防、科学、文化教育、卫生保健、环保、公用事业等,我国政府消费占最终消费比例约为30%。疫情发生以来,中央多次强调“合理增加公共消费”。

3)制度配套型政策:除了上述针对性的消费政策以外,还有一些纲领性、通用的制度配套政策,包括提升居民收入、放宽市场准入、强化市场秩序监管、畅通消费者维权渠道等。

3、刺激消费还有哪些手段?

短期看消费券、减税、大宗消费、公共消费,长期看共同富裕

1)全面刺激型政策:消费券、减税效果较好,后续可能继续发力托底消费。

>消费券方面,9月南京、湖北等地已经开始再次发放消费券,但考虑到去年疫情期间也并未实施全国层面的消费券政策,今年应也是以各地自主实施为主,起到短期拉动消费的作用;

>减税方面,可能的方向是从共同富裕导向的税制改革入手,包括个税低税率宽税基改革、降低生活必需品增值税税率、提升奢侈品消费税等,不过对消费的提振可能需要更长时间显现。

2)结构刺激型政策:汽车、家电等大宗消费的刺激政策更有助于拉动短期需求,但考虑到近年来政策倾向,这方面的政策应也会更偏向结构调整,如新能源汽车、绿色高效家电等;医疗、环保、教育等公共消费可能也将成为发力重点,这一方面有利于稳定和带动居民消费,同时也有助于共同富裕。而服务消费、农村消费、新消费方面的政策主要是从供给端入手、通过供给创造需求,属于偏长期的政策,短期对消费的提振作用可能有限。

3)制度配套型政策:消费疲软不仅是疫情的短期冲击,要想从根本上提振消费,必然也要从中长期制度改革入手,切实增加居民收入、提振消费倾向。某种意义上,提振消费和共同富裕的目标是一致的(具体可参考前期报告《全面理解共同富裕:内涵、路径、目标、影响》)。

风险提示:疫情演化、外部环境恶化、政策力度等超预期